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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时代的摄津太守（六）

回到城堡后，光辰被浅利重太夫狠狠地责骂了一顿。

光辰和走散的随从们是在玻璃光寺院的山门前遇到的，但是，担任向导的渡边半助给城堡发出了传讯的使者，因此从城堡也派出了搜寻他的人马。重太夫不相信他遇到鹿的事，他认为是光辰故意设计甩掉了随从的人，好像有这样的怀疑，他毫不容情地厉声责问。这时，永井民部说：“我也看到了鹿。”

“我就在主上后面。”民部说：“当主上用马鞭指出时，在四五十米远的杉树后面是有一头鹿，我看到它快速地逃进树林深处去了。”

“飒的一下。”光辰做出一个手势，“就这样，飒的一下，往树林深处，”

“您话太多了。”重太夫瞪着他，指着光辰的嘴边，“请擦去嘴边。”

然后，当光辰打算用袖口擦嘴边时，重太夫说：“怀纸”，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。光辰哭丧着脸，从怀中拿出怀纸，用左手的袖口擦去了口水，重太夫咂了下舌。

“您这贵重的身子和随从走散，迷路这种事实在是太草率了。”重太夫骂道：“您这身子要是有个万一，可将发生无法挽回的后果，若是还在幼小之时还无话可说，今后可绝对必须谨慎行事了。”

“民部，”光辰问永井民部：“——我到底是谁？”

“您是本藩老松城的城主，”重太夫比之前更严厉的语气，比民部更早，先回答他说：“您是五万六千石的领主，摄津太守光辰大人，您还没记住吗？”

“既然我是领主，”光辰吞吞吐吐地说：“在我自己的领地内行走，难道还会有危险的事吗？”

重太夫大声咳嗽了几声。光辰闭上嘴，愣愣地望着手中的怀纸，他似乎不知为什么拿出了这怀纸，他疑惑地歪了歪头。

那天半夜，——和往常一样，正当他准备开始读书的时候，光辰无意识中哼了几句歌。就是那个在伊部村那位发疯老人所唱的歌。多喜在自己的被褥里听到了。说是哼唱，自然也只是轻轻地哼了几声，本人也是无意识的，所以应该几乎听不清楚歌词，但是，多喜吓了一跳，她坐起身来，往光辰这边靠近过来。

“为什么您知道这首歌？”

光辰转过身来望向多喜。

“等待了七年也不过，就是刚才的歌。”多喜轻声说：“为什么您知道呢？”

“我唱了吗？”

“您以前就知道吗？”

“不，今天听到的。”光辰说：“在伊部村那里，听一位发了疯的老人唱的，因为曲调和歌词都很简单，好像就记住了，你也知道这首歌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多喜低垂着头，在嘴里说：“那位发疯的老人，名叫市兵卫，是我母亲这边的祖父。”

光辰沉默了片刻。

“那个，”过了一会儿，光辰问：“那个，那首歌很久以前就有的吗？”

“是的，曲调很早就有，是干农活时唱的歌，但是，歌词是祖父自己随便乱编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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