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这样在并不明朗的月色下茔茔而立,孤独的姿态,像是岿然不动的雕像一般。而他,就这样站着,等着颜亦斐下来。月色静静地洒下,在他的四周形成并不明晰的光圈。照着他的影儿,像是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线儿,是那么好看。
颜亦斐本不愿意下楼来的,奈不了他这般站立着,也就下去了。她看着此刻的他,滞在那里。为自己看到他而猝然而起的忐忑,而感到深深的震撼。然后,屏气凝神地,将心底无由来的悸动统统压下,只余下一丝的强忍在这深邃而神秘的夜晚,绽放无边的绚丽。
冷萧而清寒的冬风,习习吹来。疏落的带来了初冬晦涩的气息,吹拂着他的,是一张冷酷却心痛的俏脸。看着他的脸庞,颜亦斐心如刀割,仍强忍着难过冷冷地朝他走去。其实,颜亦斐只是走不出自己的自尊心。萧冉看到她下来,快步流星地走向她,一把抓住她的手,说:“燕子,对不起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……”颜亦斐甩掉他的手,说“我们已经分手了!”萧冉一把拥她入怀中,温柔地说:“燕子,宝贝儿,对不起,我都知道了,是我的错,是我平时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关心,没关系…真的没关系,我依旧那么爱你,疼爱你…”
颜亦斐愣住了的双眸在月光下是那么楚楚动人,包含着即将泻下的清股,更让萧冉心里一阵阵难受(不想用疼这个字,总感觉这个字很难来形容他的心情,也显示了太假的感觉),他最害怕的也不愿看到她的泪水,她的彷然失措以及她此刻的难堪,他能理解她不愿和他在一起的原因,他也能明白她此刻想逃走不愿让自己看到她的缺陷…可他更想与她一起面对,给她勇气,给她力量。这样想着,他做了自己此刻最想做的事情,以唇封缄。多年以后他仍然会清晰地记得这一幕,她口里刚漱过口的薄荷味,她的颤抖,她的眼泪,以及她的小心翼翼,他告诉自己,一定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姑娘。
……
如果不是颜亦斐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,萧冉想这样一直下去。他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,就这样静静地拥着她,让她感受着自己的温暖,对他说:“宝贝,没关系的,以后我就是你的右耳,请不要逃避,不要自卑,你佩我足矣,遇到你我真的很幸运,不要再和我说分手了,我真的会受不了的…”窝在萧冉的怀中,听着他的话,颜亦斐泪如雨下,翻手抱住他,哇哇大哭起来,似乎要把这两天的委屈和伤心都还给他,萧冉无奈地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在自己身上,摸着她一头的秀发,打趣说:“再哭,我刚买的耐克T恤都掉进海里去咯…”颜亦斐小声抽泣着,听他给自己哼唱着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,第二天醒来以后才知道是萧冉把自己背回宿舍的,舍友说萧冉走的时候眼圈红红的,好像哭过,她掏出自己手机,急忙给他打电话,正好接到他打开的电话:“燕子,醒来了吧,我在你们楼下,你快下来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挂了电话后,颜亦斐坐在那里发呆,回想着自己与萧冉之间的点点滴滴,以及自己的小任性,突然想起饶雪漫《左耳》中的一句话“
跟着你,在哪儿,做什么,都好。
哪怕等待等待再等待,哪怕我和他是河两岸,永隔一江水。
我也相信他没有远去,他总会归来,抵达我心,与我相亲相爱,永不分开。”
突然,很想哭.......
夜深人静,颜亦斐从回忆中醒来,她叹了一声,放下手机,转身去看皓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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