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无名,你竟敢私藏妖茶?!”
初婳可不乐意了,她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,像只护食的小猫,挡在苏无名面前,叉着腰,对着卢凌风就是一通输出:“卢凌风!你发什么疯!放开苏无名!我看你是眼睛长屁股上了!”
卢凌风被初婳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松开了苏无名的衣领。苏无名则顺势后退一步,轻轻拉了拉初婳的衣袖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“婳儿,莫要无礼。”苏无名温声劝道,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。
初婳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,但让她就这么服软,那是不可能的!她哼了一声,把头扭到一边,不去看卢凌风那张欠揍的脸。
他,金武卫赫赫有名的中郎将,居然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给吼了?这简直是奇耻大辱!他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初婳,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公鸡。
“你,你……”他指着初婳,你了半天,愣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。
初婳看他那副傻样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我怎么了?我说的不对吗?你凭什么吼苏无名?他好心好意招待你,你却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,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?”初婳叉着腰,气势汹汹地质问道,活脱脱一个护犊子的母鸡。
卢凌风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,他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,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。
“本来就是,他苏无名区区一个县尉,哪来的银子买那妖茶?”卢凌风梗着脖子,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。
苏无名闻言只是淡淡一笑,并未理会卢凌风的质疑,转身走向里间。
“婳儿也来帮忙吧。”他回头对还叉着腰,余怒未消的初婳说道,语气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。
初婳对着卢凌风哼了一声,这才跟着苏无名进去。
初婳和苏无名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,两人都知道那长安红茶里并非普通的茶叶,而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。
所以,苏无名只是做做样子,并没有真的要喝,初婳自然也不会去碰。卢凌风看着那颜色鲜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茶汤,心中也起了疑虑,最终也没有喝。
苏无名自然明白卢凌风的心思,他瞥了一眼那杯始终未动的茶水,缓缓说道:“卢中郎将可是想去鬼市一探究竟?”
卢凌风没有否认,苏无名便接着说道:“只是中郎将如今恐怕无人可用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长安县十九名捕快,愿听卢将军差遣。其实吧…加上我正好二十整,但苏某一介书生,就不给卢将军添乱了。”
“我我我!我也要去!”初婳一听要去鬼市,兴奋地跳了起来,眼睛亮晶晶的,像极了发现了宝藏的小松鼠。
苏无名拉住了蹦蹦跶跶的初婳,柔声说道:“婳儿,莫要胡闹。”
而后转头对卢凌风道:“卢将军请自便。”
便转身带着初婳进了里屋,不再理会卢凌风。
夜幕低垂,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。苏无名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衫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寓所。
然而,他并不知道,在他身后不远处,初婳正紧紧地跟着他。
她心中暗自得意:想甩掉我?没门!
苏无名在鬼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,时而停下脚步,仔细观察着摊位上摆放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,时而与摊主低声交谈几句,打听着自己需要的信息。
他步履从容,神色淡然,仿佛只是个普通的闲逛者,丝毫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。
初婳悄无声息地尾随着苏无名,鬼市人声鼎沸,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,叫卖声、吆喝声此起彼伏,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食物的味道,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腐败气息。这热闹喧嚣的环境,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初婳的追踪。
她身姿轻盈,在人群中穿梭自如,一双明眸紧紧锁定着苏无名,生怕一眨眼就把他跟丢了。
她一边跟着,一边在心里嘀咕:“这苏无名大半夜的来鬼市做什么?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线索?还是说,他其实也是个隐藏的夜猫子,喜欢来这里淘宝贝?”
想到这里,初婳不禁有些好笑,脑海中浮现出苏无名一本正经地跟摊主讨价还价的画面,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苏无名在一个烧鸡摊前停了下来,目光落在了摊主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头身上。那老头衣衫褴褛,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像一只偷腥的猫。
只见他趁摊主不注意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用树枝挑起一只肥硕的烧鸡,然后溜之大吉。
苏无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他认出了这老头就是上次在鬼市闻到他身上味道就吓得跑了的那人,他应该是嗅到裹尸红布的味道了。
苏无名断定这老头一定知道些东西什么,就追了上去,还悄无声息的把他扛着的烧鸡给偷梁换柱成一对鹿角了。
老头哼着小曲,扛着“烧鸡”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,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。他得意地摸了摸怀里的几个铜板,盘算着再去买点酒,今晚好好乐呵乐呵。
苏无名远远地站着,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。这老头的身手倒是挺利索,看来没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。
初婳跟在苏无名身后,看得目瞪口呆。她原以为苏无名会当场抓住老头,没想到他竟然玩起了“偷梁换柱”。她心中好奇,这苏无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老头走到巷子深处,找了个僻静的角落,迫不及待地放下“烧鸡”,准备大快朵颐。他搓了搓手,咽了咽口水,伸手就要去撕鸡腿。
“诶!”老头一声惊呼,手里抓着的哪是什么烧鸡,分明是一对硬邦邦的鹿角!
苏无名拿着烧鸡在他身后咳了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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