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到副校长家去吃饭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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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村,老师们有时轮流请客,我有印象的一次是跟爸爸去女副校长家。这位副校长胖胖的,年纪在四十五左右,脾气很和善。
席间,一屋子全是老师,好多还教过我。我感觉就像一个凡夫俗子置身于佛殿之中,四周高处都是令我仰望敬畏之主。我怯生生地在屋子间穿来穿去,不知道该怎么安定下来;有时走到爸爸身边寻找依傍,经常被某位老师给吃的,我不敢接,抬头看爸爸,爸爸说:“拿着吧。”随后就是“到外边玩去吧”。
下午眼看就到上课时间了,老师们还没有散场的意思。我自己回不去,就盼望着酒席赶紧结束,好让爸爸带我回学校。老师们好不容易聚一回,不舍得早散,于是让有课的老师先回去,没课的再待一会儿。爸爸让某位老师用自行车驮我回学校,路上老师问我一些问题,我都是拘谨简短地回答;虽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恭敬,但冒犯肯定是不敢有的。
一到学校,立即有很多同学盯着我看,我那个不自在啊!在他们眼里,能让老师驮着来,这是多么大的胆子和特殊啊!他们心中肯定有很多强烈的疑问。等下了老师的车子,一路小跑进教室,周围的同学很快围拢上来问我:“干嘛去了?”我说:“吃饭去了。”然后大家你一嘴他一嘴地问“在哪吃的”“跟谁吃的”“吃的什么”“怎么回来的”“老师问你什么了”“有没有问我的事”“你没说我坏话吧”,上课铃会让这种情况被迫停止。
课上,我感觉还有人偶尔盯着我看;下课后仍会有零星的同学因为平时的事心虚,再次找我确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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